记得大学时,教我们语文的老师在讲庄子《逍遥游》的时候说过这样一句话,只有思想才能逍遥游,因为肉体,这个躯壳,对于精神、思想来说是个累赘。当时我深以为是。但是这样的一个想法被牟宗三改变了,当我在看他的哲学十九讲的时候,看着看着就猛然意识到大学老师说的话境界是低的,因为她没有看到即便是思想、精神,也是被禁锢的,只是这种禁锢比较隐蔽,一般人不会发现,除非你有意识的体察,就像呼吸。那么是什么禁锢了思想,它又是怎样禁锢的呢?是客观条件,这样一种客观条件让思想的自由仅仅局限在它所处的那个时代,那样的自然、人文环境限制了精神自由的高度和广度。举个例子,先秦诸子百家的思想,称之为伟大不过分,但是这样的伟大下面是有根的,这个根让它始终在一个问题上归为同一,那就是“周文疲弊”。各家思想无不是对此种情况所采取的对策,这样的对策,或者说对于周及其以前思想体系的态度,虽然有别,但只是角度或者手段的问题,而其后发展成为中国文化的核心,我想是那时的人万万没有想到的。
回过头来看这禁锢的自由,即便被禁锢也丝毫不影响精神在有限的时空中绽放美丽的花朵,这是自由思想的花朵,是自由思想的生命,一只蚂蚁被关在一个足球场里,它会觉得吗?不会,因为足球场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大了,可能它一辈子也不会触碰到边缘,正如思想,而题目正是这种含义。但是作为蚂蚁,我们不能看到茫茫无边的草地还有界限,唯独我们提升自己的高度,提升、提升、在提升,那时你会看到通盘的情形,那时你才会意识到边界其实一直都在。但问题是,没有人,没有人看到,没有人有机会或者愿意去看。虽然有些可悲,但不影响这只蚂蚁在足球场上“自由”的奔驰,甚至翱翔于青草间。它一样会绽放美丽的精神之花,只是这话不可能开到球场以外去。
所有的自由都是相对的,所有的思想都是被禁锢的,只是这锁太松,以至于我们觉察不到。美丽的仍旧是思想,“自由”的思想,尽管有个双引号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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